慧空与墨笙薇二人、虽然功力相差颇多,到底均是当世一流高手,即使在陡峭的山路上,也行出了快逾奔马的速度。加之清凉郡本又不大,不出一个时辰,便到了那条传闻中的山涧。
这条清凉郡最有名的山涧,名为猿飞涧。根据某位教书先生的说法,多半是故人觉得此处水流湍急、地势凶险,即便是猿猴,也只有肋下生出双翼才能横渡,故此名为猿飞,然而由于年代过于久远,事实是不是如此,早已不可考证。
这条猿飞涧,乃是清凉河最窄之处。两边陡峭的岩山宛如两条束带,一下将上游近二百米宽的河道,收束到不足七十米的山谷当中。故此,此地也是清凉河水势最猛最湍急的所在。
在那清凉河的正当间儿、也就是那猿飞涧的正中,一块硕大的山石屹立在湍急的水流之中。山石通体呈黑色,迎着水的那一面早已爬满了青苔,背着水的一面,被人以朱砂笔写了个大大的“镇”字。如果传说为真,那么恐怕这个镇字,已有数百年不曾褪了。
慧空翻过峭壁,得见此石,也是不禁一阵目眩神驰。脚下河水咆哮似虎、湍急如龙,撞击在那岩石之上,声响震天!而那看似单薄的石头,却如中流砥柱般在大河中央屹立不倒,直似分水的天神。如果这是天然所有,那只好赞叹上苍的鬼斧神工。如果真如故事中讲,乃是人力所为……纵有巧夺天工的手艺,又该如何做得!?
“嘿嘿,吓到了吧大和尚。”在慧空身后,有些面红气喘的墨小姐,得意洋洋的一拍他的肩头。清凉郡内无甚名山大川,猿飞涧内镇龙石,便是最令郡里人自豪的奇景。纵使不如那些深山古刹历史悠久,也不比皇宫王府富丽堂皇,但这一涧一石所展现的恢弘气势,众人自信,当不输何景!
“真乃夺天地造化!”
“是吧!”
两人徜徉一番,也就离开了此地,回转往墨家而去。
不多时,在河的对岸,猿飞涧另一边的山石上,一伙黑衣人马转了出来。为首一名翩翩白衣美少年,却不是闻人钰又是何人?
“这里,就是当年那个风水术士寻到的龙眼所在地没错吧?”闻人钰脚踩着崖边,半个身体悬空而立,探首望着水中的镇龙石,神情之中充满着诧异,“我倒是看不出个所以然啊。”
“呵呵。”在他身边的一位老者,手持着青色罗盘,捻须而笑,“少主,需知隔行如隔山。您虽然在武道一途几乎登峰造极,但寻这风水龙脉,您可不如小老儿了。要知道,虽然武道高手对气极有所感应,天然能够趋吉避凶。但比起我们风水一脉,还是差了……”
“啰嗦,本来就是你们推演有误,才害得我费尽心机的找那杆枪,空跑一场。”不耐烦的,闻人钰挥了挥手,打断了老人的滔滔不绝。在这群人中,他的地位明显是最高,老风水术士虽然也受尊敬,但还是比他低了一筹。故此,老人纵心下略有不快,也未曾敢流露于表面。真要争锋起来,他这样的人,一百个都不够面前的杀星砍。
“总之,想办法把那块石头毁掉就可以了吧?”说着,闻人钰皱了皱眉头。那镇龙石位处山涧当中,距离两岸怎么也有个三十余米,提气纵跃过去已是极难。而且就算到了那里,面对着一块少说也有上千斤的巨石,怎么撼动也是个问题。需知人力有时而穷,就算武道高手一口气机奔腾、能抗千斤大鼎,也不过撑个一时半刻,一旦那口气散下来,就是骨断筋折。
而现在,面对的可不是随时能扛起放下的千斤鼎,而是一块处于险地的万斤石,这可如何去撼?
“嘿嘿,少主不必着急。”看到闻人钰皱眉的样子,老者是心下大快,只是这种幸灾乐祸的情绪,他可不敢流露于表面,“等再过个三五日,那批东西想必就该到了。到时候,不过是一块石头,我不仁楼纠集数十人马,还奈何他不得?”
闻人钰斜了一眼这名楼中派出协助自己的风水术士,撇了撇嘴,“我真是不太明白,那位大人费这么大周折,不惜死伤上万条性命。这所图的,到底是个什么?”
“嘿嘿,少主您可有所不知。据说就在这清凉河河道下,渡口以西十五里,向北五百步,下挖三尺,埋着能够动摇当今皇位的大秘密!您想,当朝皇上要是退位了,几个王爷这不就、这不就?”
“切,无聊。”
“哎哟,少主您是自幼习武,吃了太多苦,没享受过荣华富贵的日子!想那皇帝老儿,整天山珍海味,后宫佳丽三千,掌握朝中大臣生杀大权!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,那个滋味儿哟~!世间醉逍遥自者,不过如此!” 谈到这个,老风水术士是两眼放光,就差把口水流出来了。
闻人钰闻听此言,左手两指一并,指着那猿飞涧中,最为陡峭险峻的高峰,“此峰,我上得,皇帝老儿可上得?”
老风水术士抬头看去,那悬崖峭壁,乱石琳琳,怎是人力可攀!不禁连连摇头,“上不得,上不得。”
闻人钰二指再并,指着那湍急大河,“此水,我下得,皇帝老儿可下得?”
老风水术士低头看去,那水流如蛟龙行走,漩涡频出,怎是人力可渡!不禁连连摇头,“下不得,下不得。”
闻人钰袍袖一甩,“上不得山,下不得水,算什么最逍遥!”
老风水术士瞠目结舌,哑口无言。
且说那任歌行,问明了道路后辞别老丈,沿田垄向清凉河的方向走去。一边走一边唠叨,大意莫约是即使是圣人书,也不能什么都教会自己啊。至少方才老丈的那一席言谈,书中就未曾提过。想来也是,圣人虽乘车周游列国,过过贫苦日子。但其志在云霄之上而非天地之间,纵有所悟,亦不会觉得这些重要,更别提修书传于后人了。
走到江边,只见迎面走来一个白衫青年。青年头发潦草的扎着,口中叼着狗尾草,背后负剑,腰间悬一酒壶,背着手溜溜达达,好不自在。见到任歌行迎面走来,青年稍赶两步迎上前去,拱手一揖,“这位兄台还请留步,在下见您风尘仆仆,想必是行路之人。”
“确实。”任歌行拱手还礼,有点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拦下来。
“那是极好。”听到他的回答,青年笑了起来,“在下在追索一人,不曾想到这附近丢了踪迹。那是一名黑衣老人,手持一个青色的罗盘。不知兄台可否见过?”
“不曾。”
“叨扰了,在下告辞。”说完,青年又背着手,溜溜达达的在江边行走起来。那步子看起来极慢,却是转眼间就出去了百米的距离。
“遇到高手了。”任歌行看着青年的背影一阵发呆,喃喃自语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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